一路前行 沐浴阳光-视觉观陕北
假如真的有来世，我愿意生生世世为人，只做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哪怕一生贫困清苦，浪迹天涯，石家庄酒店装修只要能爱恨歌哭，只要能心随所愿。
——仓央嘉措
作者：贾梦寒
一个闲暇周末刘宝瑞斗法，我整理电脑中的照片，不经意间翻出了关于西藏的记忆。
闭上眼睛，拉萨的阳光洒在脸上的热烈，恍如昨日。想起那雄伟壮观的布达拉宫，那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那坚强妖艳的格桑矢车菊，还有那虔诚叩拜的转经信徒，内心的不安分因子蠢蠢欲动突变巨兽，想再一次西行，转一遍布达拉宫脚下的转经筒，在大昭寺广场发呆晒太阳，去光明甜茶馆要一杯酥油茶听故事，去玛吉阿米点一份糌粑看人来人往，去色拉寺听满院子的僧侣激烈辩经……
照片拍摄时间是2016年8月，不知不觉已经快两年了，照片中的人浅笑嫣然，在阳光灿烂的布达拉宫广场前，傻傻的剪刀手依旧能看出当时的愉悦与洒脱，深深浅浅的记忆汹涌而来。
2016年8月21日，我被单位领导委派到西藏，为阿里地区的一个偏远县城编纂年鉴。西安咸阳国际机场，7点45分伊尔盼，那架载着我与同事飞向拉萨的飞机准时发出轰鸣后驶入跑道顺利起飞，一眨眼的功夫便刺破云层，直入蓝天。
透过舱窗，蔚蓝色的天际一览无余。目之所及，茫茫云海铺满整个天空，洁白的云朵聚集在一起似一望无垠的大海，在远处起伏交织。平坦的似良田，凹陷的像深沟，凸起的如山峰，无尽的云海时而泛起朵朵云花，时而腾起些许云柱，一会儿仿佛丘陵山峦，一会儿好比湖泊大川，蜿蜒着朝远方弥漫舒展。远处几缕朝霞伴着红日跃出海面，便是无可比拟的旖旎风景；近处的缥缈云烟，抚过机翼，慢慢散去，奇雾异景中，自己也飘飘然成了仙，浮在天空中尽情驰骋。
飞机平稳地在云海里穿行，3个多小时的飞行，窗外从蜿蜒曲折的河流，纵横绵延的山脉到千变万化的云雾，耀眼温暖的光芒……我暗自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差，欲将这壮丽河山尽数收进眼底。正当我储存记忆中的时候，机枪传来即将落地的通知，随着飞机一起俯视出现在眼前的版图，想起《天仙配》中仙女下凡的那一段：“霞光万道祥云开，飘飘荡荡下凡来。”棉花糖般轻盈的云朵越来越稀薄透明，一朵朵轻轻散开来，皑皑雪峰越来越清晰明了，层恋叠嶂。我从平均海拔1027米的古城西安窜到平均海拔3658米的圣城拉萨，一时间难以控制激动的情绪，迫不及待想要对这个城市说声你好。
临近午时，飞机在世界海拔最高的民用机场——拉萨贡嘎国际机场平安落地，处在山洼之中的贡嘎机场不像咸阳国际机场那样平坦宽阔，我与同事在机场等待行李的时候各自增添了衣物，他看着我披围巾，戴帽子，将自己包裹严实，还翻出一副几乎占据我整个脸庞的大墨镜武装自己，乐呵呵地说我为抵挡高原强烈的紫外线也是够拼的，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特务：“来西藏不晒黑了回去，那不是白来了。”提取行李飞奔出到达厅汪念杰，饱满刚烈的阳光毫不客气地从四面八方射过来，晃得我睁不开眼，不愧是传说中的“日光城”啊！清澈透蓝的天空没有一丝雾霾，晶莹透明，近在咫尺，仿佛只要一伸手即可触摸。
秋天的拉萨渐渐变冷，十几度的天气苍凉又充满柔情。
任性的同事没有准备任何防晒防紫外线的装备，可刚刚走出机场就后悔了。炙热的阳光晃得戴着墨镜的我都有些眩晕，只见他眯着眼大口呼吸着高原稀薄的空气，让我帮他拍张与机场的合影留作纪念。
从小就有深切的西藏情怀，梦中的布达拉是种奇幻的美，一直都期望着有朝一日能去一睹为快。如今，当我双脚踏实地踩在这片土地，被这里的阳光抚摸，照射得完全睁不开眼时才真正体会到这种盛放。这种天地大美的旷绝美景，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能让人放下俗世偏见，忘了红尘烦扰，沉醉不思归路。
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整个城市，我们极力控制自己内心的澎湃以防止高原反应，这雪域高原并不适合每个人的说走就走，时间，天气，路况，自身条件以及最重要的高反，都可能影响出行，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应对行程中的各种状况，唯有稳住心情，深呼吸，再深呼吸。
机场距离城区大约60多公里，一路上邹平论坛网，所有的角落分明清晰地让人觉得内心满满的光亮，我忽然明白那磕着等身长头的朝圣者，跋山涉水来朝拜心中的圣城，也许就是因为这明净、这透亮、这辉煌，许是天堂里才能有的，而向往着天堂便是向往着这般光明吧。
我们在落脚的酒店办好入住手续，寻了一家牛肉拉面做午餐，同事告诉我要在拉萨停留两日，养精蓄锐确定身体没强烈高反之后再赶往千里之外的日土。作为长辈，他叮嘱我注意身体之后便返回自己房间休息了，我按捺不住迫切想要膜拜圣殿的心情，借着寻把梳子的理由独自溜出门去。
午后，天空中满是明媚，顺着车水马龙的长街溜达，大街小巷都是具有浓郁西藏风情的载客人力三轮车。绿白、蓝白相间的车子都绑着精致悦耳的驼铃叮叮当当的来回穿梭，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虽说人力三轮车早发达的沿海城市早已销声匿迹，但在城市规模不大、交通不拥挤的拉萨，却有着很强的生命力，这也算是拉萨城市交通的一张名片。根据距离的远近，游客花个几元或者十几元就能让帅气的藏族小伙载着游览拉萨古城，方便惬意又环保。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仓央嘉措
我因为不确定布达拉宫的方向，于是顺势坐上了一辆三轮车，车子安装了特色的车篷，能够遮蔽些许强烈阳光。车顶用帆布缝制而成，四周缀以彩色的布条，车内挂着藏式五彩金刚结和铃铛，骑起来叮当响，因此也有人称之为“风铃车”“叮当车”。我与车夫谈好价钱之后，他便拉着我飞奔前往布达拉宫，一路上叮当悦耳，微风习习。在与他的聊天中得知他的家乡在河南驻马店，车夫中除了藏民，有很多都是像他一样从外地过来谋生的，有些是长期生活在这里，有些是像候鸟一样只在旅游旺季包车拉客：“我来这里已经三年了，每年夏天是我们生意最红火的时候符嘉超，现在拉萨的旅游季节快要结束了，结束之后我就回家了，到明年夏天再过来。”黝黑的皮肤藏不住在高原辛苦奔波的痕迹，淳朴的笑容每每想起都温暖如初。
片刻功夫，他就将我安全送到世界最高海拔、最完整的古代宫殿建筑群——布达拉宫的广场。
看着阳光照耀下的整个宫殿雄伟壮丽、超凡脱俗，午后的金色日光勾勒出它的轮廓，深邃神圣，无需任何言语，心头的浮躁便被轻轻抹去，仿佛一场灵魂的盛宴拉开帷幕，安详而宁静。
布达拉宫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圣地，依玛布日山垒砌，群楼重叠，气势雄伟，数千间房屋布局严谨，错落有致，整座宫殿具有鲜明的藏式风格，两侧是白宫墙，中间是红宫墙，顶部的喇嘛灵塔、宝瓶、经幢等鎏金饰物在湛蓝的天空格外耀眼克亚树，处处充满了尊严和圣洁，它无可比拟的神圣感，令人产生深深的敬畏。
仅是这样仰望着，内心就有股暖流瞬间扩张至每一个细胞，我与诸多行人一样通过广场安检后，取了3日前预约的门票，顺着一条漫长的之字形山道拾阶而上。山道又名“圆满汇集道”，据说爬完了这九百多级的阶梯，所有的圆满也都汇集在身了。
走完石铺斜坡路，抵达白宫东大门，大门墙上绘有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南方增长天王、东方持国天王的巨幅壁画，每幅画均高约6米，宽约2.5米，斑驳陆离的画面带着沉重年代感，几双眼睛怒目圆瞪，似乎能洞察世间一切真、善、美。进入东大门，一幅《文成公主进藏图》壁画映入眼前。“宫殿上树立着长矛旗帜，上面都缚上红绫，飞檐走廊装饰着各种珠宝、丝绸、风铃，风来时万铃齐奏；男女老少奏乐欢舞，万民高呼‘扎西得勒’，当时，松赞干布还为文成公主修建了一座9层高的宫殿，与布达拉宫用白银和黄铜打造的桥连接着，桥上安着风铃、挂着帷幔，公主过桥去见藏王时，桥就会歌吟飘舞起来。”听导游卓玛（藏族对女子的称呼）讲着故事，想象1300年前，文成公主携数千名汉族文士、工匠，带着大量的书籍，传授藏民良种种植、农具制造、碾磨、酿酒、养蚕、纺织、建筑、制陶、造纸、制墨及历法、医学等技术，在此处播撒文明种子的画面……
每个宫殿的每寸角落都弥漫着酥油的芳香，数不尽的佛像在长夜不灭的酥油灯的衬托下越发庄严、肃穆。与我擦肩而过的修行者手中旋转着转经筒，低声诵经。我不是佛教信徒，但我敬畏宗教，敬重信仰，尊敬有信仰的他们。只见他们双手合十，匍匐跪拜，虔诚地用灵魂与佛交流，渴望庇佑，怎能不让人动容。
“这个广场一千六百平方米，离地大约六七十米魔魅 银桃花，是专供达赖喇嘛在节日期间观赏跳神、藏戏表演的场所……”卓玛说，整个广场地面都是用西藏特有的阿嘎土打成的，整个广场似土似石，亦土亦石：“‘阿嘎’是一种风化石，在西藏的资源特别丰富，但由于打制特别费工费时，在旧西藏只有寺庙和一些贵族家庭才用得起，布达拉宫由于其至尊的地位，地面几乎全是‘阿嘎’打制的。”跟随导游来到一处空旷的广场，她介绍完之后便留了十分钟时间给身后的游客拍照留念。广场的正西面有三排并列的木质扶梯，这里是去各个宫殿必经之路，虽不高，但很陡。据说，中间的扶梯是专供达赖上下的，一般僧众和官员只能从两侧扶梯上下。
穿过白宫的松格廊门厅，经过蜿蜒曲折布满壁画的松格廊廊道，便到了白宫最大的宫殿，这里是被藏语称为“措钦夏司西平措”的东有寂圆满大殿，殿内面积717平方米，耸立着44根雕刻精美图案的大梁柱。“达赖的寝宫在白宫的最高处，一东一西两个殿堂群，每个殿堂东、南、西面都是落地玻璃大窗，从早到晚阳光普照，故称为东、西日光殿。”卓玛带领我们来到一面赭红色像是用毛绒织就的墙面前，告诉我们那是白玛草墙，也是布达拉宫的“女儿墙”，冉少平“白玛草是一种墙体建筑材料，本身是一种柽柳枝，是野生落叶小乔木，老枝呈红色，秋天的时候晒干，去梢剥皮，再用湿牛皮绳扎成拳头粗的小捆，整整齐齐堆在檐下，相当于是在墙外又砌了一堵墙，层层夯实，用木钉固定，再染上颜色。在西藏，寺观宫堡的檐下，基本都有一层女儿墙。它不仅有着庄严肃穆的装饰效果，还由于白玛草的作用，可以把建筑物顶层的墙砌得薄一些，从而减轻墙体的分量，这对于高达13层的布达拉宫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她说，历经几百年沧桑岁月的风雨侵蚀，墙面依然如花岗岩壁垒般坚固如磐、坚韧不朽，但白玛草制造的工序复杂，利用率低，所以老百姓是绝对用不起的，也因此，成了旧西藏社会等级的标志之一。
再往上走一些，即到了圆满汇集道的尽头。尽头处一仿犛牛帐篷色的长布帘，厚重地挂在高大的门楼前，卓玛说，倘若揭开门帘，这一行程就算是走完了。我伫在帘前，身后，是看不够的宫殿，数不清的佛像，还有燃不尽的酥油灯……
布达拉宫背面西侧的山道便是下山的路，抬眼远眺铁鹰行动，不远处的拉萨河绕着拉萨汩汩流过，沿着石阶而下，一路的格桑花耀眼鲜明，游人忍不住停留与其合影留念。
下山来到宫后的龙王潭，传说曾经这里是一片芳草萋萋的绿草地，五世达赖罗桑嘉措时期修建布达拉白宫、第巴桑结嘉措所筑布达拉红宫及经房僧舍时，从山脚下大量取土，随着宫室越盖越高，土坑越挖越大，最后地下水涌出形成大水潭昂立多邦，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曾从墨竹工卡迎请墨竹赛钦和八龙供奉于潭水中，所以称龙王潭。从前这里仅对贵族开放，只有少数僧俗贵族可以在这里划牛皮船玩儿，如今成为拉萨著名的园林建筑之一，老百姓也可以随时共享。尽管一路都是缓慢行走，但此时也感觉脚步有些乏累，寻了一处木椅刚坐下，“姐姐，买一颗鱼食吧，只要两元钱陈贝儿。”三五个黝黑皮肤的藏族小朋友同时摊开双手向我售卖拳头大的鱼食。我拿出两元钱给其中一个男孩，一时间，七八个小朋友蜂拥而上，“姐姐，你把我的也买了吧。”“姐姐，你买他的为啥不买我的？”……我有些招架不住，翻出零钱分发给他们：“鱼食我不要，你们卖给别人吧。” 男孩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将鱼食递给我：“不行，姐姐，你不要鱼食我不能要你的钱。” 西藏的孩子不像内地的孩子一样受过太多规整的教条，有种天生天养的原始质感。我看到他们干净的眼神里满是纯粹。“那请你们帮我喂鱼好吗？”他们雀跃着转身朝潭边走去。远远地，我看到他们掰开鱼食，一点点地抛向潭里的背影，脸上应该是充满成就的满足与欢乐吧。
驻足山脚再次仰望，布达拉宫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下，被染上一层金色，更加显得巍峨壮观。沿着布宫脚下的青石板路，用手指触摸着那些见证过传奇的建筑物，走走停停，依次转动山脚下的转经筒，权当自己诵读了一遍内藏经文。
夜色渐浓、凉风习习、华灯竞放，人群熙攘，布达拉宫在漆黑的苍穹下如天之宫阙般璀璨耀眼，高高在上俯视着雪域圣土的芸芸众生。广场南端的音乐喷泉水柱随乐起舞，我伫立在人群中，思绪良久……
本组稿件来源于陕西广播电视台《视界观》杂志第12期“旅游视界”反浩克机甲，《视界观》杂志第12期于2018年4月出版。
责辑： 张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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