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倾心,再恋倾城!观影:《倾城之恋》-群心理
《倾城之恋》是一部老电影,以张爱玲同名小说改编。电影以一段京戏表演开场,台上女子云袖飘舞,低头含羞,眉目传情。台下的小女孩看得入了迷。那个小女孩便是白流苏小时候的模样。
流苏离婚后在娘家住的不舒畅,哥哥花光她的钱,口是心非地让她去奔丧,其实是为了钱。四嫂毒舌句句戳心,四哥不能保护她,母亲亦不能安慰到她,她又委屈又害怕。就像影片中的一个场景:一个走失的小女孩,无助地哭着找妈妈。忽然旁边有车子停下,车上的人隔着窗户看她,她就不哭了。痛苦中的她被人张望到,便可获得片刻的安慰。媒人为她拭泪,劝她为自己打算,提及七妹的对象范柳原的身世时,流苏边听边摸着镯子在手臂上抚动,已是动了心。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哪怕很渺茫,能看到也是好的。
有一幕令我印象深刻:媒人走后,流苏回到房间对着镜子凝视,听到四哥在拉二胡,曲调忧伤回转,流苏轻抚脸庞,忽然她对着镜子唱起京戏赵洁琼,舞着身段浪漫沙加3,翻手侧转,露出喜悦和娇羞之态。此刻的她和之前完全不同,她在苦中作乐吗?也许不是。
她说过,这个家呆不下去了。如果说媒人的话把她带入一个希望里的话,那么此刻的曲调契合了她内心的悲伤、痛苦、愤怒和无奈感。二胡小曲仿佛天外来音,抚触到了她的情绪,镜映到了她的需要。珍妮巴斯此刻她站在镜子前,看见了真实的自己,她夸大的自体因被镜映而令人吃惊地表现出了活力。京戏是她小时候的最爱看的,只要唱京戏便能获得快乐,它是过渡性空间,把流苏从痛苦中暂时拖了出来。那一刻白流苏很有魅力。
范柳原,从小在国外长大,24岁回国后经历了失望痛苦又离开,他是风月场上的性情中人,但是遇见流苏后,他的表现和平时很不同。
影片中他用手摸着城墙说:“不知为什么,这里总让我想到地老天荒。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文明被毁掉了,炸完了,塌完了福要双至,我们再在这墙根儿下相见逃跑新娘,也许你会对我有一些真心,我会对你有一些真心”。他想象出非常悲怆的画面,语气很忧伤荒岛求生记。
那堵城墙在我看来更像一块大大的墓碑,墓碑后掩藏着他一直以来矛盾的存在感:到底哪个是自己飞影铠甲。遇见流苏后左手狙皇,他的心里话终有了一个可以好好安放的地方,感觉话里充满悲伤的情绪,石家庄信息管理学校他在哀悼过往锦绣江南四期。当一个人可以开口去谈痛苦经历的时候,便开始了真正的哀悼。
之后每晚睡觉前,范柳原给流苏打电话,说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正经严肃的语气和城墙下说话的样子一模一样,倒是与白天他和周围人打趣说“我不一定”这种无所谓的模样反差很大。
流苏身上有母性的气质:低头、小动作,强烈地勾起他的欲望。他要找真正的中国女人,暗示着他对母亲强烈的思念。每每单独相处,他总说一些看似不着边际的话题,陷入热恋特别是初恋中的人总是这样,不自觉地滑到母婴级别的爱的关系。正如他对她说:“我要你懂得我!我要你懂!”流苏能否懂他,就像母亲能否爱他一样,生死攸关!于是他面对她时,不得不严肃地忧伤起来。
影片还有两个细节:他们坐上军车奔赴避难的地方,在车上两个人轻松诙谐地笑对方,和恋爱时严肃拘谨的气氛大不相同。
战火后两人回到住所,收拾房屋。范柳原看到墙上的手印,驻足凝视良久,流苏看到后,回屋对着一汪清水莞尔一笑。留在墙上的手印呼应了那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战火烧毁了房子,却没有毁灭他们的誓言,就像手印一样,印证了他们的感情。也让我想起范柳原在城墙下说的地老天荒,他们共同经历了苦难,逐渐走向成熟的爱。
流苏在影片中一直是短发造型,展现了那个年代女性身上的男性特质。小说作者张爱玲是短发,倾城之恋也是她为数不多的有完满结局的故事,我想流苏的身上体现了张爱玲个人的一部分气质和价值观。无独有偶,影片导演许鞍华也是短发造型,她以拍小人物的故事擅长,如《桃姐》获得很多大奖。小人物的生命力最旺盛,就像范柳原说,无用的女人最厉害,只要有一丝希望不屑弟,就可以继续生长。
影片中流苏家的环境很像许鞍华导演童年经历过的详解九章算法,导演的很多电影都在寻找母性,这一部也是。例如他们恋爱的场景都是比较平和的地方:海边、湖边、大雨。水象征女性的阴柔涵容,战火则象征男性力量刚强。一水一火,一阴一阳,融合在一部影片里,象征母亲的涵容。母亲既可以提供爱情般的滋养,也可以任由孩子在这片土地上战火纷飞,无情地使用她。
影片中另一个外国女人,自称是公主因王妃被赐死而流放他乡吴燕娜,战火后她在街头遇到了范柳原和流苏。饭后告别,她走下台阶的背影十分优雅,我忽然觉得她真的曾是公主。一个人如果从小被很好地调教熏陶,部分人格特质会一直伴随,不会因为外界环境变化而丢弃。只可惜,她说真话的时候,没有人相信她,周围的人都在用谎言欺骗着别人和自己。
在这种环境下,范柳原和流苏真实地遇见了彼此,携手走过,他们的爱确实足以倾城!战火撕碎了伪装,让人们无从掩饰内心的虚弱,千万人在痛苦中挣扎,周围的苦难像镜子般映照出他们曾经的痛苦和现在的感情,正如作者说:“香港的沦陷成全了她......也许就为了成全她,千万人痛苦着”。他们一见倾心,再恋倾城!
《倾城之恋》这篇小说我曾读过很多遍,如今再看电影,感悟良多,好像自己在电影中也得到了滋养。